火车上,一辆行驶中的火车,有点昏暗,黑夜来临前的点点光亮而已,车里没有灯,恍惚的阴森感。车里似乎人不多,零零散散,心中有点害怕,不敢四处看。更有点像地铁,开的不快,快要到站的感觉。我站在车门口,盯着车门外的景物,心里有点忐忑,一直在路上,下车上车,不同的地点,不同的境遇,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家呢?车外的景物变成了房子,农村的房子,难道这次我回家了?这次终于回家了是么?太渴望了。
车停了,走下车来,还是白天,仔细看看,虽然是农村,可是不是我的家。很快失望的心情就不见了,因为害怕。这里不是平坦的村庄,似乎在山坡上,山坡上好多人,乱哄哄的,似乎在抓人,一拨人抓另外一拨,有男有女,让我想起了妈妈嘴里的文革。还有人用到了鞭子。人们并未因我出现而有什么变化,那画面就像我在看电视剧一样,可我仍然害怕,怕他们伤害我。
然后,我的身边就有个女孩子,长长的马尾,穿着红色的上衣,有点像小竖领的夹克,不太漂亮,单眼皮有点狭长的眼睛。估计有个20岁,跟我很熟的样子,贴在我身边,还很自然。跟我说了什么现在已经记不得了。跟她说话的时候,感觉有人碰到我的胳膊。转过头来,一双腿,往上看,一个挺漂亮的小姑娘,大眼睛,也是吊着马尾,头发很长很黑,应该也就是十七八的样子,穿的黑色衣服。她坐在山坡的一个坎上,腿正好在我大臂的位置,不知道她是故意踢了我一下还是不小心碰到了她,不过重要的是我看到了她的腿,很瘦很短,有病的样子。
她跟我说了腿有毛病,我说你可以弄个轮椅推着走的。她说她买不起,然后说把你家的借来用用。我家在什么方向还不知道呢,我心里想,我哪有什么轮椅。穿红色衣服的姑娘说,对呀就是你家,你家的,借她用用吧。“我家?!”难道这里还有一个我的家?还是说我顶替了别人?跟我一模一样的人?难道有一个跟我一模一样的人生活在这里?那她去哪里了?我又为什么会来?